农经好文章 | 前沿研究 | AER 电动汽车补贴能增加环境效益吗？
图片来源：BC Hydro
本期导读：
上期【经典文献】我们谈到了通过汽油成分管制来控制空气污染的政策，本期【前沿研究】则聚焦于电动汽车补贴的政策效果。就美国而言，本文指出，各州间无差异化的补贴方式并不合理，造成了较大的无谓损失。
编者按｜本次推文由UC Davis 农经系博士生宋玉晶撰写
专题分类：
资源环境经济学 | 空气污染与环保政策
”Are There Environmental Benefits from Driving Electric Vehicles? The Importance of Local Factors.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16, 106(12): 3700-3729.
Stephen P. Holland, Erin T. Mansur, Nicholas Z. Muller, and Andrew J. Yates
近年来，电动汽车（electric vehicles）因其所标榜的环保功效在市场上受到越来越多的追捧。美国政府为了鼓励人们购买电动汽车，为购买者提供一定数额的补贴，一些州还会在联邦政策的基础上提供额外的补贴。然而，与传统汽车相比，电动汽车真的有助于改善环境吗，“零排放汽车”真的能够实现零排放吗？ Holland等四位作者通过比较驾驶传统燃油汽车（gasoline vehicle）和电动汽车所带来的大气污染，并通过区分本地污染（local pollution）和全局污染（global pollution）来分析电动汽车的环境效益，并评估补贴政策的合理性。
以往同类型研究大多专注于电动汽车的尾气排放，而对其充电过程中形成的环境污染置若罔闻，同时也缺乏合适的理论框架对补贴的合理性进行分析。作者指出，由于美国近70%的电力是通过燃煤和天然气产生的，在比较燃油汽车和电动汽车的污染排放时，应该比较燃烧汽油与燃煤和天然气发电所造成的不同污染。美国电网的分布式特性以及排放高度和燃烧物质的差异，使电力生产的污染表现出较强的地区间差异。同时，燃烧汽油与燃煤和天然气发电对本地和其他地区所造成的污染也不尽相同。
首先，作者建立了一个基于离散选择（discrete choice）的一般均衡模型，计算一个普通消费者购买一辆汽车并在该汽车的使用寿命里驾驶它所获得的效用（utility）。值得注意的是，一般消费者在做出购买选择时并没有将驾驶汽车带来的环境外部效应（environmental externalities）考虑进去。得到效用数据后，通过计算电动汽车与燃油汽车产生污染的差别，作者计算出福利最大化时的政府补贴额度。
研究结果表明，电动汽车的环境效益有明显的地区性差异。根据区域不同，其效益可正可负，可大可小。举例来说，电动汽车在加州的优越性十分明显，因为燃油汽车造成的污染相对较大，同时本地供电网络相对清洁；而在北达科他州等美国中西部的北部地区，电动汽车则对环境造成显著的负面影响。
现阶段美国联邦政策对电动汽车的无差别补贴（uniform subsidy）为7500美元，而经作者计算得出的福利最大化补贴远远低于这一数字。在北达科他州，合理的补贴为负4964美元；即使在环境效益明显的加州，合理补贴也仅为2785美元。平均计算下来，全国性的合理补贴为负1095美元。即是说，美国政府不仅不应该对购买电动汽车进行补贴，反而应该对其进行征税。就算要补贴，也不应该采取一刀切的办法，而是应该由各州分别立法。
作者进一步比较了无差别补贴和差异化补贴（differentiated subsidy）的优劣。驾驶电动汽车有较大的外部性，因为在很多情况下本州使用的电力是由其他地区的电网输送的。因此，驾驶电动汽车所造成的大部分（91%）污染被“转移”（export）到了其他地区。而燃油汽车的污染转移比例只有19%。如果只考虑驾驶电动汽车为本州带来的污染，有32个州的合理补贴为正值。这也许揭示了州政府补贴政策背后的逻辑：只关心本地污染而对全局污染置若罔闻。
综上，从环境效益的角度出发来看，美国政府对于电动汽车的无差别补贴政策并不合理。即使将创新溢出（innovation spillover），网络效应（network effects），实践中学习（learning by doing）等长期效益都纳入考虑，这些大额补贴也未必是合理的。作者指出，合理的补贴政策应该是由联邦制定标准后由各州自行调整（即差异化补贴）。然而无论怎样设置，电动汽车的购买补贴政策都会带来许多无谓损失（deadweight loss）。
关键词：电动汽车补贴，差异化补贴，外部性，环境效益，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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